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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门绷着十二分的神经提防袁家的人来闹事儿,内部几个岁数大的管事人又跟婉君吃不到一个锅里,所有人都觉得洪七爷的葬礼没办法安生,但就这么战战兢兢的,事儿居然也顺利办了下来。脸色好不好看,心气顺不顺另说,至少全天下来没人见红,该上花圈的上了花圈,该哭两嗓子表示的也卖力嚎了,挤出来了几滴真真假假的猫尿。
下午四点多,洪七爷的葬礼终于结束,婉君作为遗孀站在门口把来的宾客挨个送走。骆康带着玉秋和覃相鹂上车后,婉君又追上来,她敲了两下车窗,弯着腰对车子里的骆家大少爷说:“七爷虽然走了,但他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。”
“嗯,”骆康点了下头,“劳烦你了,婉君小姐。”
婉君摆摆手:“客气。”
玉秋看着他俩想到春长风跟她说的事儿,洪七爷跟骆康的母亲确实是旧相识,按这样说骆康就是背靠青门。有帮派做倚仗,他怎么在家里混得还那么可怜巴巴,一个没娘的骆正都敢跳起来指手画脚。是骆康主心骨就软怂,还是另有其他打算……想着想着玉秋大夏天里打了个机灵,她反应过来这位骆大少爷要不真软蛋,那心思得比海河的水还深啊!
他们回到骆家公馆的时候正是晚饭点,三太太一进门就嚷嚷着脑袋疼去了楼上,贴身的女佣抱着孩子跟在后面,嘱咐管家张妈一个小时后安排人把饭送上去。骆正压根没回来,玉秋的耳朵可比人灵光多了,一进门就听见两个嘴碎的女佣在墙边叽咕“二少爷在外面有人”。
骆康咳嗽一声跟迎上来的吉叔说自己也累了,要晚些再吃东西。
“好,晚点我让厨房熬粥给大少爷送上去。”吉叔连连点头,扶着骆康的胳膊往里屋走。
屋里的人哗啦散开就剩下覃相鹂和玉秋站着,张妈似乎这会儿才看见她俩,问:“二位覃小姐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