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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瀚说道:“我今日读朱子的著作,读到一篇《答范伯崇》。朱子说,盖民但可使由之耳,至于知之,必待其自觉,非可使也……使之知,则知之则必不至,至者亦过矣,而与不及者无以异。”
朱熹在文章里说:能让百姓执行法令就行了,至于让他们懂得道理,要靠百姓自觉,不能官府去强迫。只知道怎么做,不知道为何这样做,并不妨碍百姓领悟道理。等到百姓自己领悟了,那当然就最好。先让百姓知道怎么做,再让百姓自己领悟为何这样做,是由浅入深的一个过程。强行让百姓理解,百姓可能永远无法理解,就算理解了也会偏颇,跟不理解没啥区别。
“然也!”
钱谦益和张溥同时说道,他们不同的理解,竟然在朱熹这段话里殊途同归。
钱谦益说:“不可使民知其所以然,防的是宵小之辈。若能自己知其所以然,自行领悟道理,此辈必为君子。”
“胡说八道,”张溥怒斥,“不能理解道理便是小人,世间小人何其多也?”
钱谦益辩驳道:“我没说不能理解道理的是小人,而是说要防止小人胡乱理解道理,甚至是故意歪曲道理。”
虽然还有争执,但朱熹的《答范伯崇》,已经统一了众臣对“民可使由之,不可使知之”的理解。
可是,这不是赵瀚需要的。
赵瀚笑着说:“朕对这句话的理解,跟朱子大致相同,但又略有一些差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