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4章 (第7/14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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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商轻轻啊了一声,原来是这两个字。她又道:“多谢殿下指教。依妾适才看来,那位梁州牧甚是明理和善,有君舅如此,曲夫人的日子想来不会难过。”
二皇子妃又叹又笑,招呼少商沿着湖边行去,边走边说道:“唉,若真是君舅就好啦。不是不是,梁州牧是梁尚的堂兄。他二人的父亲是同胞兄弟,说来还是梁尚的父亲年长一岁。当年,梁州牧的父亲生下儿子就早早过世了,其兄——也就是梁尚的父亲,想反正自己膝下无子,就将侄儿接来亲自抚养。谁知呀,足足过了二十年,梁尚的父亲才与续弦的新夫人生下了梁尚及其弟,可不久后梁太公就身染重疾,时日无多了。”
少商拂开湖边的垂柳枯枝,眨眨眼睛:“嗯,这应该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。那时的世道可不太平啊。别说梁家这样的大家族,就是小户人家,也要个年富力强的人来当家才好。”
二皇子妃目露赞赏:“正是这个道理。梁太公是个明白人,何况他本就将侄儿视如己出,临终前将家主之位传给了方才二十多岁的梁州牧——梁太公没托错人,所谓树大招风,戾帝穷尽搜刮,暴敛无德,当年与梁家齐名的河东世族倒下不知凡几,梁家始终稳稳当当的。”
这个少商知道,非是如此,河东也轮不到楼家这样原本的二三等世族出头了。
“可是,梁太公看得开,别人就未必啦。太公的遗孀守寡时还年轻,却不肯改嫁。好吧,算她旧情难忘,可是梁州牧在前头忙碌周旋,她就在后头到处找人哭哭啼啼,不是痛诉自家孤儿寡母可怜,就是念叨梁太公对梁州牧的‘滔天’大恩。我小时候没少听人说这梁媪的糊涂可恶!好啦,也不知是不是这梁媪暗中诅咒的,梁州牧仿佛也随了他大伯父梁太公,子息浅薄,老妻亡故后,膝下只剩几个姬妾生的女儿。就在泠君阿姊嫁去前不久,梁州牧当着阖族父老与曲家亲眷的面,将梁尚立作了下任家主。”
少商皱眉道:“那若是梁州牧和梁太公一样,晚年得子了呢。”
二皇子妃不在意道:“晚年得子也没用了,当着祖先灵位还有族人姻亲立下的誓言,难道是玩笑的么。”
“适才殿下还说这梁尚十分平庸呢。若有人说他不堪家主之位,要换人,那曲夫人该怎么办?”可以嫁太子的人才,做个世族的掌家主母已是亏了,别是最后连这个都没捞上。
“哼,曲家难道是吃素的。当年梁曲两家反目成仇,好容易才前嫌尽释,结了秦晋之好。再说,如今世道太平,那梁尚只要不昏头闯祸,情形也不会坏到哪儿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