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油灯挂在凿进墙板的铆钉上，炉旁放着两块巴掌大的面包，上面还抹了一道分不清来自什么动物的乳白色油脂。
老亨利头枕手，躺在木板床上。
床板上铺了层不算太脏的软毯（他从一个手里买来的），脱了鞋，翘着腿，脚趾闲不住搓来搓去，嗅着来自面包上油脂的香味。
小亨利则坐在灰地上，盘着腿，手里夹着一截烟。
干这行的父子不少。
“我听朋友说，是一个祭典。”小亨利咬着烟，把烟头杵进火炉里嘬着火，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，美美吸了一口：“…好像每年都不在同一个地方。”
老亨利瞥了儿子一眼：“…你最好少和你那群狐朋狗友来往。”
他见小亨利不以为然，放下腿，给了他一脚。
“少议论响板们的事蠢货！你知道我给伱弄进来拜访了多少朋友？每天修剪杂草，清扫，偶尔守个夜，工资都赶上钢铁厂的工人了——要是因为你这张嘴弄丢了工作…”
“你就给我从家里滚出去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