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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望指着车门上骁骑营的徽章道:“官爷,不是在下不肯让您上来,只是这也是骁骑营的军车,着实有些不方便,在下也是无可奈何。若是通判大人震怒,小人怕是要性命不保啊。”
那官兵眯着眼睛细细看着眼前的腰牌,神色颇有些犹豫。赶车的士兵亦附和道:“兄弟还请行个方便。咱们骁骑营和你们前门营不过都是听差的而已,上头怎么吩咐,咱们怎么行事,若是较真起来,闹到长官那里,大人们到头来握手言和,最后倒霉的还不是咱们这些当差的?西谷大人的脾气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?何必到太岁爷头上动土呢?”巡查的官兵神色微微一变,摸着下颌踟蹰了片刻,又抬头看了看马车上刻着的徽章,最终退了下来,对那赶车的士兵抱拳道:“兄弟得罪了。”说罢,挥手放了行。
一路幸是有惊无险,何晏之坐在颠簸的马车上,一颗心也随之七上八下。待出了戒严区域,他见追兵已远,江明珠也已安全,便对江寻拱手道:“晚生如今已经将令嫒安全送到前辈的手中,便也放心了。在陈州城中在下尚有未尽之事,就此别过罢。”
江寻却按住了何晏之的手腕,缓声道:“小兄弟,如今陈州城内正全城通缉你。你如果回去,便是羊入虎口,自投罗网。”他又道,“你若是担心青莲戏苑的何班主,倒是大可以放心。这件事的始末便是何班主告诉在下的,在下担心明珠出事,便先去找了通判大人,又一路寻来,不料在街上就听闻田守义被杀。我原想着先到田家的别苑去探个究竟,谁知在城外就遇到了你们。”
何晏之道:“但是此事毕竟因我而起,而今田守义一死,不但连累了师兄,更是累及令嫒。陈州刺史势必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江寻手捻须髯,沉吟道:“田守义多行不义必自毙。他若是不死,我也绝不会轻饶了他。”江寻的眸中有些许煞气,“我江寻虽然是庸碌之辈,武功也罢,医术也罢,都不能光大冷月山庄,有愧于先人。但只要一息尚存,决不能叫明珠受到伤害。”他看着何晏之,微微叹了口气,道,“小兄弟你杀了田守义,在下心中甚为感谢。只是,如今你已是陈州城内人尽皆知的通缉要犯,只怕是凶多吉少,当务之急,只有速速离开陈州,方为上上之策。”
何晏之道:“前辈,其实田守义之死,另有隐情。”他便把自己如何追踪田府家丁,又如何到田家庄园救人,包括如何劫持田守义、田守义如何毙命的前因后果全部一五一十地说给了江寻听。末了,何晏之又道:“陈州城内还有我的至亲好友,我决不能弃他们而不顾。”他看着江寻,“晚生听闻前辈悬壶济世,本想托明珠姑娘牵线,拜见前辈,替我的一个朋友诊治,谁料竟突生变故,实在是始料未及。”
江寻看着他:“你那个朋友,可是皇长子杨琼么?”他微微笑了起来,“其实,若不是皇长子如今处境尴尬,不便出面,仅凭你与杨琼的交情,本也是不必惧怕那田蒙的。”x33
何晏之一怔,想着也不必再作隐瞒,便道:“正是杨琼。”他微微有些诧异,“前辈是从何得知的?”他暗忖,莫非这江寻一直都跟着自己?如此想来倒有些不寒而栗起来。
江寻道:“陈州通判西谷连骈昨日曾来见我,拜托我为皇长子治伤。”他看着何晏之,淡淡道,“其实,在玉山的衙前镇里,我也曾见过你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