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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子沅君所言甚是。只不过,帝姬对子沅君甚为器重,对我却颇有嫌猜,恐怕我等不到功成名就那一天。”叶云舒道,“就算我将来从龙有功,也是身不由已,如何能影响到江南?”她的神情淡淡的,“子沅君,你应该知道,江南本就是法外之地,朝廷的律法尚且难以撼动的地方,一个朝廷的命官如何能让江南四族垂首帖耳?否则,我老师在江南这数十年也不必举步维艰,她任江南道司政史二十余年,最后又如何而死,我清楚得很。为救皇长子只是表因,她撬动江南四族的根基才是根源。子沅君,我不只是要为老师报仇,仇恨不过是一时之愤,我还要为她正名,我不能让她的心血和道学随着她的死而掩埋于黄尘之下,尘归尘,土归土。我若能成为江南第一族欧阳世家的宗妇,才有可能借助欧阳世家的力量为老师在江南建立恩祠,立碑作刻,永传后世。”
柳子沅冷笑了一声:“阿舒子何其天真,你以为欧阳世家各个大宗小宗的族人会听凭你胡来?只怕你是与虎谋皮,到时候连骨头都不剩。”
叶云舒淡然道:“知其不可为而为之。我已知前路艰险,然而不得不试。”
柳子沅仰天长叹:“如今你心意已决,我劝不动你。事已至此,你我道不同,不相为谋,阿舒子,前途珍重。”
叶云舒道:“锦州一别,亦不知何日再见。子沅君,我知你素有抱负,谋略过人,我亦有一言劝你。飞鸟尽,良弓藏,狡兔死,走狗烹。闵柔帝姬生性多疑,忍辱负重,可共患难,不可同富贵。子沅君还需审时度势,谨小慎微。若有危难,可传信于我,我自当竭力相救,义不容辞。”
柳子沅只是一笑,她从怀中取出一柄短剑递于叶云舒:“阿舒子,当年你进宫时,曾将此剑托付于我,我日夜带在身边,如今物归原主。”她看着叶云舒姣好的眉眼,“想必你不日便要随皇长子殿下起身赴江南,我便不来相送了。”
叶云舒拔剑出鞘,短刃如霜雪,寒光闪过,映着她的脸颊。她微微一笑,将孤叶剑挂在腰间,抱拳道:“山长水阔,但愿来日可期。”